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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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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做藝人,做前輩,做人也是。

對什麽人用什麽態度,分寸拿捏得剛剛好。

帶睡過去的金美朱回宿舍的過程有些艱難,好在打車順利。

“嘖,”因為金美朱個子比簡無虞稍微高些,把她塞進出租車的時候簡無虞有些費勁,她握著金美朱的腳腕把腿塞進去,隨意地道了句,“腿這麽長也沒用,砍了算了。”

“不準!嗚嗚嗚疼死了,又不是我想長的……”手裏的腳腕猛地掙開——逃了,一直都像死了一樣安靜的醉鬼此時卻閉著眼含含糊糊地懟了一句,“這為什麽也要怪我……”

簡無虞看了她一眼——還醉著呢,於是敷衍道:“沒怪你。”

“要怪也要怪我爸媽啊,把我生得這麽高,還長的這麽好看——”金美朱哇地一聲哭起來,趴在簡無虞肩膀上吸鼻涕,“我也不想的嚶……”

前面的司機大叔忍不住回頭投來了異樣的眼神——到底是多自信的姑娘啊,能說出這樣的話。

簡無虞對司機報以歉意一笑,摘了鴨舌帽蓋住了金美朱的臉,然而這孩子還是在嘟嘟囔囔,有人酒醉就發酒瘋拉都拉不住,有人醉了呼呼大睡打也打不醒,金美朱是兩者的結合體——睡了再開始發作:“我為什麽不能像是伯賢前輩一樣啊——”

“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嗚嗚嗚……伯賢前輩啊,我——我們好多練習生都很崇拜他,他真的,嗝,真的——太厲害了……”

簡無虞看她用鼻尖一直在頂著她的鴨舌帽,估計是呼吸不暢不舒服,又伸手給她摘了,問她:“什麽意思。”

“你——你不懂嗎?”金美朱指著簡無虞的鼻尖,整個人晃來晃去,“邊伯賢前輩呢,他,嗝,他,公司給他安排他喜歡的工作也會接受,不喜歡的也會接受,只要,只要合適就會去做,而我呢——”

她拍著自己平平的胸,也許是因此更悲傷了,嚎聲更響:“我呢,我就受不了,就算我長得好看,就算合適,我也不要當藝人啊。”

簡無虞冷漠地撇開目光:這孩子開始了。

“可是啊,明明是要做歌手的人啊——邊伯賢前輩為什麽又去上綜藝又去演電視劇,為什麽粉絲喜歡什麽樣就會變成什麽樣呢……”金美朱像只樹袋熊一樣抱著簡無虞的大臂,抽噎著,“真的很討厭……我不要這樣……”

簡無虞被她的眼淚和臉燙得有些煩躁,抽了抽胳膊——卻被抱得更緊了,於是她任由她哭去。

司機大叔全程聽著對話,他沒看出兩人的身份,在對話空隙間插了一句:“小姑娘年紀輕輕,追星追得這麽認真啊,邊伯賢他不要賺錢嘛,你們不喜歡他怎麽賺錢。”

這大叔是個明白人,就是有點偏題。

金美朱哭得更厲害了,邊哭邊捶著座椅:“不是賺錢的事兒啊大叔!是夢、夢想嚶!我要是因為合適就去當藝人,別人就不會說我浪費臉浪費人生,爸媽也不會罵我……但是我做不到——你們都不懂我真的氣死了嚶……”

估計是真的氣著了,不知是哪個地方的韓語方言都出來了。

司機從車內後視鏡看到後排的情況,著急地出聲:“唉行了行了你對你都對,別打了啊,要給你錘壞了真是。”

金美朱眼淚真多,簡無虞半個肩膀都濕潤了——全是這位的眼淚,看來喝進去的酒全都從淚腺分泌出來了。

她嘆了口氣,伸出手指抵住金美朱的額頭把這人的臉拉開些,道:“邊伯賢和你不一樣。”

金美朱很倔強:“一樣。”

簡無虞很沒耐心地嘖了聲,吸了口氣道:“OK,聽好,舉例,如果你想成為護工就必須要去出演一部電視劇,你會出演嗎。”

金美朱一臉傻不拉幾地翻著白眼費勁地消化完這段話,又慢吞吞地想了會,直到簡無虞徹底沒了耐心才搖搖晃晃地點了個頭。

“同理,邊伯賢現在所做你認為‘合適’的事是為了他的目標——雖然我們不知道是什麽,你的腦袋瓜子也想不明白,”簡無虞拍了拍金美朱的頭,聲音不疾不徐,“而你爸媽讓你做的所謂合適的事情,你很清楚,跟你的目標無關。”

“這是邊伯賢和你的區別。”

金美朱呆呆地楞了好一會,漂亮白皙的小臉蛋流出一種似懂非懂又像是丟失了什麽般茫然失措的表情。

“安言你怎麽這麽了解伯賢前輩……”

說完這一句,金美朱一頭栽倒在簡無虞的大腿上。

感受到大腿上傳來的濕潤滾燙,簡無虞閉了閉眼睛,擡頭看著車頂,不動聲色地從胸口長長呼了口氣出去。

她了解個屁。

司機的耳朵總算清凈了,他看著前面的紅燈,拉了剎車從後視鏡內看到一個姑娘窩在另一個姑娘懷裏,笑了聲:“你們倆感情真好。”

簡無虞不知道那天醉酒後說的話金美朱聽進去多少,反正那晚之後金美朱再也沒跟她討論“是做合適的事還是做想做的事”這樣關於夢想與現實的深沈話題。

不過,步入法律意義上的“成年”的未成年人想這些正是時候。

風平浪靜地過了三四天,老師通知月末考核成績將在下午公布。月末考核成績一向是由負責練習生生活的助理來單獨交給自己管理的練習生。

生活助理如期而至,勸退了一波的練習生,來到簡無虞他們的宿舍語氣輕柔地請那位舞蹈部B班已經有三年練習生生活的前輩離開。

那位前輩眼睛一紅,大約是出於自尊心不願在人前落淚,只是一聲不吭地收拾行李,細細簌簌的聲響挑撥著人的神經。

氣氛沈重。

昨晚金美朱已經和簡無虞鄭重道別,今早抱著收拾好的行囊,坐等著被點名勸退,但沒有,生活助理把成績單遞給她就走了。

簡無虞從基礎C班上升至舞蹈部的B班,而金美朱——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她到了基礎C班,而且個人課程明顯增多,尤其是聲樂課。

金美朱呆滯地坐在打包好的行李上雙目放空,簡無虞拿著成績單跟她確認:“考核時你忘了一段詞對吧。”

“對啊——”金美朱揪著自己的頭發一臉不敢置信,但她怕刺激到房間裏那位前輩,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道,“SM瘋了嗎?”

想走的人沒走,不想走的人走了,這也是SM。

“沒事,”簡無虞把成績單遞回給金美朱,淡定道,“你簽的三個月練習生合同馬上到期,你可以選擇不續簽,這樣依然可以達成目的。雖然你爸媽會生氣,但簽字的不是你爸媽,是你。決定權在你這。”

話是這麽說,金美朱卻沒答聲。

SM的練習生生活很忙碌,沒有所謂假期,被分到新的班級有太多需要適應的地方,簡無虞多了一些個人的課程需要應付,整日奔波。

金美朱還是沒心沒肺的樣兒,和簡無虞一起吃飯一起自主練習時她依然是個話癆,但是再也沒提過關於解約回家的事情。

安言的父母都很關心自己的女兒,看到她最近精神頭好了很是欣慰,和以前朋友的聯系也多了,一切都回到了安言生活本來的軌道。

不過聽著父母朋友對自己的鼓勵和期許,簡無虞總是會有一瞬的沈默,雖然立即會恢覆如常。

安言已經死了,只是他們不知道。

安言如果不選擇自殺,她未來的生活其實可以很美好,只要活著,人就有無限的可能性。

不過,在無限的輪回裏,簡無虞已經不再唏噓。

除了槍殺自己——金智妍的兇手下落不明,警方的進度停滯不前,從金美朱那也再也得不到新的消息,簡無虞基本沒有憂心的事情。

直到李勇哲拿著一疊照片冷笑著質問她前,簡無虞都忘了自己還有一位陰魂不散的前男友。

“你要和我分手是因為你劈腿了?”

簡無虞腳步沒停:“這話留著問你自己。”

“安言你站住!”李勇哲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走廊裏重重回響,“照片都出來了,你還不承認?!”

簡無虞停下步子,回頭。

李勇哲冷笑一聲,姿勢很豪橫地揮手一撒,彩色的照片高高低低飛了滿天,甚是壯觀。

簡無虞眼睛都未眨一下,面無表情地任照片刮過她的肩,她伸手隨意撿了一張,那上面的畫面定格在一個彩色喧鬧的夜晚。

亮堂的燒酒店裏霧氣彌漫給畫面以失真的質感,但她的側臉輪廓清晰,和黑衣的男人隔著一步的距離,未笑,卻相視。

簡無虞摸了摸下巴,一時有些語噎,這讓李勇哲臉上的得意越發明顯——他到底只是個十九歲的少年,私下管理不好表情。

簡無虞終於擡頭,語氣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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